○ 陈国明
超山梅花的花期过后,悄然结出小小梅子来,由绿叶护着,渐渐生长。不久,看过梅花枝头俏的游客,就可以欣赏到青梅叶底香了。
拥山覆垅的白雪红霞,化作成片成片的绿云翠雾,在露中点头,在风中涌动摇曳。超山的美,由梅花的清逸多姿,悄然转变为梅子的沉思凝重。
古往今来的文人雅士写下无数吟咏梅花的诗词曲赋,如南朝何逊的《咏早梅》;唐朝宋璟的《梅花赋》;北宋林逋认梅花为妻;南宋陆游、元朝王冕、明代高启等等,均写了著名的咏梅诗词。
那么,有关青梅子的典故和诗文多不多呢?我想可能会相对较少,但也不难找到,此刻我不用翻书也能说些来。
王冕《梅先生传》说“梅出于炎帝”。后有文献记载,殷人把烹制菜汤叫作“和羹”,并与治理国家作类比。因为盐和梅子调制的羹汤为上佳美味,故而殷高宗武丁请傅说为相,有“若作和羹,尔唯盐梅”的说法。从此,“盐梅”成了文人咏宰相的典故。
《诗经·召南》里有一篇《摽梅》,是咏梅子的。此诗起首曰:“摽有梅,其实七兮。求我庶士,迨其吉兮。”翻译成白话,即梅子落地纷纷,树上还留七成,追求我的小伙子呀,不要错过好时辰。
描写爱情的诗往往以美好事物作为背景,《摽梅》把梅子成熟比喻爱情成熟。
到了三国,曹操“青梅煮酒论英雄”和“望梅止渴”二个典故,至今脍炙人口。唐代诗人李白有句“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”,更是流传千古,衍化为“青梅竹马”的成语,更赋予青梅以爱情色彩。
清代塘栖文人姚湘,字宝田,擅岐黄之术,且工于吟咏,他的《栖水土物咏》就有一首诗是写青梅子的,诗曰:“绿叶已成阴,枝头孕梅子。浸以昔昔盐,余酸溅人齿。妙技缕成丝,相思亦如此。”
古人为何把青梅与爱情联系在一起?那是因为青梅之味无以言表,尝之则留终生回味,闻之便口齿生津,故姚宝田说“相思亦如此”。斯言信善!
附:
咏超山青梅子
(一)
雪魄冰魂香不死,梅花生此辛酸子。
世间知味是谁人,但向深闺诉心事。
(二)
白雪青霜几度寒,晨风夕雨杂甜酸。
清香满袖持相赠,莫作寻常桃杏看。
(三)
珍果名糕满桌堆,殷勤带叶摘山梅。
谁吟李白长干句,恰有儿童竹马来。
(四)
止渴三军路不哗,古人智术最堪夸。
超山道上看黄熟,会使五湖溅齿牙。
(五)
黄梅时节雨丝斜,煮酒明堂百姓家。
似待佳人酥手摘,垂垂正自满枝桠。